一道巨大的斑痕横跨过陆地，那是一支军队，在阳光下黑压压的，为有士兵手上的矛尖反射出点点光亮。看上去就像是整个国家的人民在行进，全国人民为了寻找更好的落脚处而迁徙。
而他们正好来到一处谷地。
而早已埋伏在山坡附近的诺特埃王国的士兵们，也是惊奇地看着那道壮观的人流稳定地向前挺进，一如阳光般无可抵挡的势头。
「发起进攻——！」
不知是在谁的一声命令下，埋伏在山丘里的士兵们全部冲了上前，开始对被包围住的帝国士兵们开始了暴风雨般地进攻。
「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！」
「冲啊啊啊啊啊啊！！」
两边的战士们都开始了激斗，两军阵线彼此冲撞，那声音令闻者感到瑟缩。声音清楚地往下传播在峡谷中，进阶在哪可怕的撞击声之后的，是士兵们搏斗时的怒嚎。
此时的克罗与菲利斯也是诺特埃王国士兵里的一员，他们正挥动着手上的武器，与敌人斗个你死我活。
人们的惨叫震动着耳膜，最后的悲鸣当中，包含着愤怒，痛苦，以及伤悲。
这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，至今未听过士兵们“悲鸣”，使克罗在战斗中愣下了动作。
（我们究竟是在……）
发现自己竟然对攻击敌人产生了排斥感，正让他内心动摇的时候。
刚才被他击倒在地的敌军士兵赫然睁大了双眼，用手上仍然握着的长矛发出了突袭。
「——」
克罗哑然无语地站立不动，敌人的武器直接击中了他的身体。
来不及紧急闪避，长矛贯穿了他身上防具最薄弱的右肩，使他倒在布满灰尘的土地上。
剧烈的疼痛灼烧着伤口，使原本茫然的克罗清醒过来，这里是战场，根本不能犹豫这么多。
斥责丢人现眼的自己的同时，还不忘躲开敌人的攻击。
「你这笨蛋，究竟在做什么啊！」
然而，就在这时。
菲利斯从战斗的人群中冲了过来，望见受伤的克罗，往正在攻击克罗的敌人投出了手上的长矛。
「！？」
但是，并未命中。
突如其来的袭击，让敌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，转向了后方。
对菲利斯产生的敌意比那受伤倒地的少年还要多，狠狠瞪着他，掉头冲去。
「去死吧！」
「这句话应该是我说！」
菲利斯挥出了自己的拳头，重重地敲在了敌人脸上。
受击倒在地面上的士兵，正准备爬起，结果一把如流星般射出的长矛，贯穿了士兵的身躯中央。
「——啊……」
连惨叫都发不出来，连人带枪一同倒在了地上。
「喂，你这家伙没事吧！」
「没事，只是走神了。」
菲利斯扶起了克罗，看见他那正不断流出鲜血的右肩，眉头不禁皱了皱。
用嘴撕破身上的衣服，马上对克罗开始紧急地止血包扎。
「小心背后！」
「——！」
还未等菲利斯反应过来，克罗已经用手将他拉到一旁，结果自己却又再一次被敌人的武器击中。
「克罗——！」
看着自己的伙伴因自己的大意而受伤，菲利斯内心感到无比的愤怒。
「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，你这个混蛋啊！」
从刚才杀死士兵的身上，拔出长矛，冲向了敌人。
「———————！」
飞溅的血花，是敌人的凄厉惨叫响遍四周。
战斗刚结束，菲利斯没有管其他的敌人，总之先赶到克罗身边，确认他的状况。
「喂，你……没事吧？」
「菲利斯，在死之前我有些事想告诉你——」
「不要说这种话啊，混蛋。」
「其实我一点事都没有。」
克罗这样说着的同时，在胸前受伤的部位中取出一个小铁块。
「……」
「毕竟是上战场嘛，保护措施自然是要做好的。」
「你丫的，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，不如省点力气去对付敌人吧！」
策马疾驰，战线散开，骇人的长枪王夏主管而来。敌人的散兵部队看见那重装的骑兵部队，便开始四处奔逃。
首批王国的骑兵将他们撞到，操着长枪刺穿他们的背脊，马蹄踩踏过他们的尸体。
随之而来的还有令敌人闻之丧胆的残暴战歌。
一波接着一波，越来越多马匹被脚下的尸体绊倒，士兵们飞过空中，落地之后用重新爬起继续战斗，两边就这样厮杀着。
◇◇
虽然诺特埃王国在这场战斗中取得了胜利，但两边都是伤亡惨重，而存活下来的战士们，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国家。
克罗与菲利斯就是幸存士兵中的一员。身受负伤的他们，正在军营中接受军队医疗员的治疗。
「菲利斯……你觉得我们这样真的好吗？」
「什么意思？」
「我是说，我们拼了命的战斗究竟是为了什么啊。」
「你这不是废话吗？」
「我知道，可你……不，不觉得我们这样对敌人如此的残忍，简直毫无人性吗？」
克罗吞吞吐吐地说着，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，但清楚的是，自己说的是士兵们不能说出的话。
「如果不这样做的话，死的可能就是自己，我们也是迫不得已，既然选择了成为一名士兵，那就应该对自己的身份负起责任。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？」
「……我知道，训练时的教官经常对我们说着。」
无所适从的无力感以及力不从心的寂肃感让克罗无比颓丧。
将头埋在枕头上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。
而替他们治疗的士兵们，完成了任务之后，也是离开了他们休息的场所，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「克罗，精神点，精神点！」
「……」
……嘻嘻嘻，菲利斯强行用双手拉起克罗的嘴角。
「笑一个？」
「那个，菲利斯……」
「哈！」
「啊，好疼！」
最后捏起了他的脸庞，克罗不禁发出惨叫。
捂着疼痛的脸庞，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菲利斯。
「你这是做什么啊？想打架吗？」
「喂喂，我替你振作了精神，你不但感谢我，还想要打我？行，打得赢我算我输！」
「算了吧……你太强了。」
克罗的状态貌似好转了很多，至少不会再像刚才一样垂头丧气地躺在床上。
「其实，刚才那是能让人精神起来的咒语……以前，我的父亲经常对我这样用着。」
吃惊的克罗听他这么说，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，露出了无力地笑容。
看着已经成年的菲利斯，竟然还做出这么小孩子的行为，确实感到恢复了不少精神。
「那他肯定是一位关心孩子的好父亲吧？」
「嗯，没错，只要跟他在一起，我都会觉得很开心……只是，他已经不在了。」
「啊，抱歉，说出这样的话。」
「不必了，话题是我自己提出来的，你不必道歉。」
气氛又陷入了沉默，两人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，身心疲倦不堪的他们，失去了思考能力。
不过，克罗首先打破了这份寂静。
「菲利斯……」
「什，什么事啊？」
刚想开头说话的菲利斯结果被克罗抢先说到，他以高音量的声音回答对方微弱的音量。
一边担心自己是不是被看穿了，一边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。
「……我，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跟故事中的英雄一样强大。」
「……」
这根本就没有答案，不过以他目前的状况，别说成为英雄了，能超越自己就已经不错了。
菲利斯对他的话倒抽了一口气，不久后开口说道。
「想变强的话，不如就笑出来吧。」
「哈？」
「难过的想要死去的时候，痛苦的想要抛弃一切套走的时候，无法看到光明的时候，彻底绝望的时候，在这些状况下还能笑出来的人，他一定能变强。」
「在哪听说的？」
「英雄阿雷克不是这样说的吗？」
听到英雄阿雷克的名字，克罗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「诶，菲利斯你也有崇拜的英雄吗？」
「是啊……桀骜不驯的英雄，像那种人已经很少了。」
「为什么这样说？」
「因为，唯独能让我承认是真正英雄的只有一个——英雄阿雷克。」
克罗从以前就注意到菲利斯一直对骑士，英雄，甚至是圣者这样的人感到反感，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，但他知道菲利斯也有自己不能让人得知的经历。
「如果菲利斯可以的话，你是想成为英雄吗？」
「不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一定会选择成为恶魔。」
「为什么？恶魔不是邪恶的化身吗？」
「即使恶魔是邪恶的化身，但它不也是罪恶的仲裁者吗？而且……」
「而且什么？」
「你不觉得被称为恶魔超帅的吗？」
「……」
菲利斯虽然总是会说出一些克罗不懂的话，但克罗也明白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。
因为他从未见过菲利斯改变过主意。
苦涩的白色蔷薇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：《修成谪仙的我却变成了女孩子》、《谁能来救救我》、《拥有变性能力的我可以为所欲为》、《千反田的超高难度重生攻略》、《想要变成鹰的鱼》、《药娘日记》、《夫妻以上恋人未满》、《别当欧尼酱了》、《变身后的幸福生活》、《瑶的恋爱物语》、
